Life。

＊ＣＰ 凱倫貝克x碧姬緹

＊ＹＹ架空捏造什麼都來的亂七八糟矯情文

＊然後其實寫到最後我根本不知道我在寫什麼（喂

＊我就只是想寫這對獨奏家x妖姬辣！！！！！（神經病

如果都能接受以上這幾點的話再點開吧。

【Into the Abyss】

「吶、凱倫。」

碧姬緹聽著自己以夾帶濃厚酒意的聲調、狀甚親暱地叫了對方的名。

「像你這樣子厲害的演奏家，是不是把靈魂賣給了惡魔才換到這身厲害的演奏技巧呢？」

這是在酒酣耳熱之際、她的腦中突然冒出的一個無聊想法。

所以她用著半開玩笑的語氣，對著同她一起喝酒的凱倫貝克這麼說著。

正拿起玻璃酒杯的男人停下了動作，用那雙金色的眼瞳看向了碧姬緹。

在碧姬緹的記憶裡，他們有過無數次像這樣在她的店裡頭一同喝酒的經驗。

凱倫貝克這個男人老是喜歡在清晨的時候，出現在她正準備打烊的店門前，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問著碧姬緹願不願意收留他一晚。

雖然她嘴上老是會對著在這奇妙時間裡出現的凱倫貝克說著：「你只有在無家可歸的時候才會想到我呀」，不過她還是讓對方穿過店門入內。

接著她會聽見對方以溫溫淡淡的語氣回應著她那從未變過的答覆：「可是妳也沒趕我走過呀，碧姬緹」。

通常碧姬緹聽到在這個回答後，只會對著男人露齒一笑，然後領著凱倫貝克來到已經整理好的吧臺前，為著這個男人開啓她店裡最好的酒。

碧姬緹從未見過凱倫貝克醉倒過，而這也是她在短暫經營酒館的期間內、少數能不因她提供的酒精醉倒的人。

此時她依舊是無法從眼前的男人臉上尋到一絲醉意。

她讓視線接上那雙不像是人類會有的金瞳。

與往常一樣、那雙眼瞳依舊被一層讓他人無法看清內在的膜包裹住。

無法看透這個男人所想的這件事其實令閱人無數的碧姬緹感到有些氣餒。

不過此時的碧姬緹揮開了這份氣餒，瞇著雙眼無語地看著對方，她感覺到酒精正在她體內發揮作用，所以她用雙手托住下巴，在適應酒精帶來的感覺的同時等著對方的回應。

「這還真是一個頗有趣的說法呢，碧姬緹。」

男人打破了沈默，碧姬緹見著對方臉上浮現了個與平時虛假微笑完全不同的淡淡笑容。

不過這或許是她的醉意造成的錯覺，因為在她一眨眼重新看向凱倫貝克時，對方臉上還是掛著那個她早已看膩的虛偽面具。

就在她感到些許煩躁時，凱倫貝克又補上了一句話。

「為什麼這麼想呢？」

「唔……」碧姬緹因為對方突然地反問而一時語塞，她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露出個正在思考的表情，然後才吞吞吐吐地說出她臨時想的理由。

「因為呀……每次聽你的演奏，都覺得這不像是人類能夠詮釋出來的音色。」

「是嗎……？」

碧姬緹發覺到凱倫貝克的金瞳稍稍地瞇了起來，直盯著她。

她被對方看得有點不自在，為了掩飾這份不自在，碧姬緹拿起了酒杯湊近嘴邊，輕啜杯中加著冰塊的褐色酒液。

「不過我還挺喜歡的。」

就在碧姬緹用著被酒精弄得鈍重的腦子、緩慢地思考凱倫貝克這句話的意思時，她的唇被對方突然覆上。

她還來不及感到驚訝，對方那滿是酒精的舌頭已向她嘴中最深處侵入。

碧姬緹倒也不排斥這麼突然的索吻，於是她慵懶地回應了凱倫貝克的這個親吻。

「碧姬緹。」

她聽見男人難得地壓低了聲音、用著難能溫柔的語氣輕喚著她的名。

「讓我來為妳演奏一曲吧。」

碧姬緹還沈浸在接吻與酒精中產生的恍惚中，她的視線順著吧臺後方唯一一盞還點著的燈給與的光線、看向了凱倫貝克——那個瘦高的男人早已拿起了隨身不離的小提琴。

「我不想要聽我聽過的曲子喔。」她撐著臉、對著已經擺出準備演奏的姿勢的凱倫貝克這麼說著，這其中她還掺入些只對這男人的撒嬌。

「放心，這首曲子是我特地為妳而做的。」

這番話讓碧姬緹的酒意一時間因為吃驚而消退，她睜大著眼盯著對她笑著的男人。

凱倫貝克對著她露出了一個只有在演奏時才會出現的自信微笑後，他讓琴弓擦上了琴弦。

在她聽著這滿懷自信的獨奏家的演奏時，碧姬緹同時還沈浸在一陣恍惚裡。

溺於酒精其中的她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惡魔的聲音一定就是這樣……吧。』

她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

因為這個突來的感覺，碧姬緹突然清醒了些。

她莫名地覺得這樣的音色絕對不會是這個男人向惡魔出售靈魂才得到的。

因為在這世界上只有惡魔本身、才能夠演奏出這種讓人瘋狂的音色的。

也許這個男人會突然提出演奏也是要向她暗示這點吧……碧姬緹是如此猜想的。

——因為這男人本身就是個惡魔啊。

原本將她包圍的恍惚因為這突然冒出的想法而煙消雲散。

「呵呵……」

碧姬緹盯著凱倫貝克拉著琴的姿態，小聲地笑著。

冷冽的琴音似乎能將所有的一切都凍結似的。

碧姬緹感覺到在這些音符的組合後還藏著些悲傷感情。

也只有在凱倫貝克演奏的時候，她才能見到對方卸下心防的那一面。

她認識這個男人也有幾年的光景，但碧姬緹從未見過凱倫貝克在她面前露出微笑以外的表情。

她總是想不通凱倫貝克為什麼要將自己隱藏在那虛假的笑容後。

凱倫貝克在碧姬緹心裡、是個與謊言劃上等號的男人。

不論是他那總掛在臉上的微笑，還是他用溫文儒雅的語氣說的每句話，看在碧姬緹眼裡那全都是謊言的結晶。

碧姬緹唯一能獲知這個男人真正感情的方法、就只有安靜地聽他的演奏。

這也是她在偶然中才發現的事——這個男人在演奏小提琴的時候才不會說謊。

她不明白，但同時也沒有設法去明白，因為碧姬緹認為，只要她開口詢問對方，得來的也只是讓人猜不透的謊話。

所以碧姬緹這些年來，都是以她的方法來解讀凱倫貝克的每一個音符。

開心的、憤怒的、滿是喜悅的……

就只有今天，她才第一次聽到滿是憂傷的感覺充盈於凱倫貝克的樂聲裡。

她感到納悶。

在最後一個琴音完全淡入空氣後，碧姬緹緩緩地開了口。

「這是你下一次公演要表演的曲子吧？」

她手裡抓著酒杯慢慢晃動，有些漫不經心地說著。

她並不想迂迴地說話，但在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碧姬緹總是習慣如此開口。

先拋出不相干的話題，等到凱倫貝克回應後，再慢慢導向她真正想問的事情上。

碧姬緹不曾與其他人如此說話，是凱倫貝克這個人讓她不得不養成這個習慣的。

「啊、並不是喔。」

男人在停頓夠後給與的簡單回應帶給了她不小的錯愕感。

「這首曲子啊……我只會為妳而演奏——因為這是我對妳的道別。」

「嗯？」

碧姬緹杏眼微睜、讓視線從酒杯上挪到男人身上，她帶著困惑看著正走向自己的凱倫貝克。

「碧姬緹……」

男人的聲音壓得很低，音量宛若耳語般細微。

她的下巴被凱倫貝克朝她伸來的右手托住，她只好順著對方，讓臉仰起。

是錯覺嗎？

碧姬緹捕捉到了不曾出現在那雙金色眼瞳裡的哀傷顏色。

可是她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詢問凱倫貝克。

她察覺到即將開口的凱倫貝克將會說出令她心碎的話——但碧姬緹就是沒辦法開口打斷。

「我、就要離開了。」

男人臉上依舊是那個她看了就討厭的笑容。

但她發現到那個笑容正在崩壞，她彷彿能看到男人在那張崩裂的面具下藏著什麼她不願見到的哀傷表情。

一陣莫名擁起的慌亂掺和入碧姬緹的疑惑裡。

「啊……你又在跟我開玩笑了。」

她聽見自己用顫抖的聲音，說著從前常對眼前這個男人說過的話，就只是為了想要否定剛才聽見的話。

「呵呵……」

男人的笑聲傳進碧姬緹的耳裡。

碧姬緹不想面對在那聲聲笑中多了些憂愁。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希望凱倫貝克是在騙她。

「抱歉呀……」

她並不想要道歉。

「原諒我。」

她也不想原諒他。

「我並不喜歡不告而別……」

她只想要……

「所以我才……」

跟這個男人在一起。

男人修長的手指拂上碧姬緹的唇上，宛如一根白羽般搔癢著她的心。

「就說了，別開玩笑了！」

在碧姬緹意識回復前，她已下意識的伸手揮開凱倫貝克的手。

她聽著自己語尾揚起的聲音，顫顫地對著男人喊出埋在她心裡的苦。

這份苦、是來自於對這男人的愛戀。

碧姬緹自知自身是個多情的女人。

為了填滿她的心中對這個世界產生的空虛，所以她不停地戀愛，與各式各樣的男人在心靈上互相交纏，從中獲得短暫地滿足感。

可她從未遇過如此讓她傾心到無法開口表明愛意的男人。

她不知曉自己為了什麼原因而無法對這男人開口表明心意

本該甜蜜誘人的愛戀讓她胸口時時刻刻有著隱隱作痛的絕望。

她是那麼恨不得地想對著凱倫貝克聲嘶力竭宣泄出她的感情。

但……

「抱歉。」

凱倫貝克重複的道歉撕裂了她的心。

「不……」

她眨眼，破碎的聲音從碧姬緹緊瑟的喉嚨擠出，那顫抖不止的聲調沾染上了淚水的溫度。

「再見了，碧姬緹。」

那個男人留下這句話後，從此在她的人生中消失匿跡。

而她只剩在夢中能聽見那個惡魔叫著她的名。

『這首曲子啊……我只會為妳而演奏——因為這是我對妳的道別。』

多年後，盡管記憶有些許的模糊了，碧姬緹還是清楚記著這句從那個人口中說出的話。

她曾無數次地埋怨那個男人的冷血，但卻又無法淡忘對凱倫貝克的愛戀。

所以，碧姬緹始終守在她的店裡，等著這個男人會在即將黎明之際推開店門、與她相見。

就算她早已得到了能夠支配黑暗的力量，她仍為這段情所禁錮。

不管她在那之後與數也數不清男人交往過，那些短暫得到的愉悅感依舊無法填滿心中因為這段戀情造成的空洞。

今天的她就算打烊了，還是坐在店裡的吧臺前獨自喝著酒。

碧姬緹承認，自己是為了等著那個不知道還會不會出現的人。

但這也已經成了個習慣。

她在一個高腳酒杯裡斟入些她忘了為了怎樣的原因而私藏的葡萄酒。

她舉著酒杯，出神地望著在玻璃杯中躍動的紫紅寶石。

接著碧姬緹將那灼熱的液態火焰一飲而盡。

叮噹。

就在她享受著緩慢地在她體內擴散的醉意時，她聽見身後的門上掛著的鈴響起清脆的聲音。

「抱歉吶、已經打烊了——」她將酒杯擱回桌上，頭也不回地慵懶說著這句話。

「碧姬緹。」

然她聽見了那個只有在夢裡才會聽見的、惡魔的呼喚。

她的身體因此僵直，一時之間碧姬緹完全反應不過來。

接著止不住的顫慄襲向了碧姬緹。

她緩慢地轉動僵硬的脖子回頭望向店門口，熟悉的人就佇立在那。

只是她、無言以對。

那個曾經傷透她心的男人，正對著碧姬緹露出那個總令她感到厭煩的微笑。

「你……」

才剛開口，她的話又被自己吞沒回肚裡。

她就只是呆呆地看著凱倫貝克、看著對方開了口——

「我來迎接妳了哦，碧姬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