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之前放在無料最後一篇的文。

＊兩人的生前捏造。

＊有關於星幽界裡的一些的我流設定。

那是個使人陰鬱的雨天。

大雨降臨在這片土地上，遮去陽光，讓人有種憂鬱的苦悶。

路德一個人在自己開設的花店裡，他絲毫未受這個惡劣天氣影響，自得其樂的照顧著店裡的花。

因為這個惡劣的天氣不會有什麼客人會上門，他索性就把門上寫著『OPEN』的牌子翻到後面的『CLOSE』。

他不時地彎腰察看腳邊的花盆，確認每一朵花的狀況，因為天氣潮濕，所以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控管每一吋泥土的溼度上。

雨無情的潑灑下來，就算隔著一道牆，路德還是覺得雨聲令他煩悶。

戴著白手套的手指輕撫過一株白色石楠嬌小的花辦，嬌嫩的花辦總是能使他感到愉悅，一掃天氣給他的煩躁。

路德思考起在照料完花後接著要做什麼，因為外頭雨下得很大，他並不想弄溼衣服，所以外出不列入他考慮的範圍內。

他慢慢地回想自己是否與人有約，在確認沒有安排任何約會後，路德決定等等就到店面後頭的廚房給自己弄些吃的或喝的東西，同時他也想起了上週買的書還沒翻過，剛好可以拿來消磨時間。

雨拍打在路面上的聲音似乎又變大了些。

他站起身，開始觀察花架上的植物他們生長的狀況。
綠意盎然的植物不需要他特別的照顧，爬滿花架的綠藤似乎正囂張的告訴路德說『我不需要你的照顧喔！』。

這個想法讓路德自己笑了出來，於是他轉身、決定去看看其他花的狀況。

這時他聽到有個不可思議的聲音混入了雨聲，帶著驚訝，路德開始四處張望，就在他以為是自己聽錯的時候，他瞥見玻璃門外站著個人。

「咦。」

在確定那並不是自己眼花、也不是投射在玻璃門上的影子後，路德打開了店門，讓已經被雨淋到溼透的人進來。

「你怎麼搞成這樣子？」

「沒什麼啦，只是剛好去買東西順便來看你。」

路德替布朗寧拿下被雨浸溼的帽子，對於全身溼透的布朗寧露出責備的表情。

「呃、哈哈……」被他這樣一瞪，布朗寧只有一陣乾笑。

「淋成這樣子還笑什麼啊？」路德的口氣非常不悅。

「抱歉。」

「我不需要道歉，東西給我，你給我去我房裡自己找毛巾擦乾頭髮，衣服也去換掉。」

路德不給布朗寧有回嘴的時間，他把人趕上樓去，一邊碎唸些抱怨布朗寧的話，把店門鎖上後，關上店裡所有的燈。

難得悠閒的空檔被打亂，每次緩慢的生活步調都會因為這個男人的出現而加快。

他拿著布朗寧帶來的紙袋走到了廚房，紙袋口是封起的，不過還是聞得出裡頭裝的是什麼東西，那是布朗寧很喜歡的一家麵包店的麵包。

把紙袋放在桌上，盯著它幾秒後，路德決定還是把紙袋口打開，以免裡頭的東西因為被悶住而失去其應有的新鮮度。

這時他發現紙袋竟然只有小部份被沾溼，路德嘆口氣為此有點火大，為布朗寧居然為了保護這一袋東西而讓自己淋溼。

「嗨。」

路德轉身，看見穿著自己襯衫的布朗寧正走過來，因為兩人身材相近，所以他的衣服穿在布朗寧身上絲毫沒有不合身之處。

布朗寧的手裡拿著一條毛巾在擦還在滴著水的頭髮。

「因為襪子都溼了，所以我把它脫了——你不介意我穿你的鞋子吧？」布朗寧指著腳上套著的拖鞋。

「不會，」路德搖頭「不過我在意的是、你居然為了保護這東西而把自己淋成如此狼狽這件事。」他指著桌上的袋子。

「畢竟是好不容易買到的剛出爐麵包嘛，當然要好好保護囉。」

布朗寧不理會路德，自顧自的拿起桌上的紙袋，把手伸進去裡頭。

「你好歹也該帶個傘吧？」

「出門前沒有下雨，所以我就沒帶囉。」這句話說得理所當然，讓路德只能歎氣。

「唉、」

「好了，不要在為這點小事碎碎唸了。」布朗寧的手抽了出來，手裡多了個麵包。

「這個給你。」

「呃？」

看著突然被遞到眼前的麵包，路德先是瞪大眼看著布朗寧手裡的東西，又看向布朗寧，只見到對方對他笑的燦爛。

「給你的。」見路德沒有反應，布朗寧主動的拉起他的手，把麵包塞進他手裡。

「——謝謝。」

「不客氣。」布朗寧對他的感謝報以微笑，然後自己拉了張椅子坐下。

路德在原地愣了一秒，接著轉身在櫥櫃上拿個盤子下來，將布朗寧給的麵包放在上面。

「你不吃嗎？」布朗寧似乎對路德的舉動有點困惑。

「我泡茶給你喝吧。」

「————不能喝咖啡嗎？」對方小聲的嘟囔著，但路德都有聽進耳裡。

「你明知道我這裡不會有咖啡的。」

「唉、你就不能偶爾一次為了我準備一下呢？」

「再說吧。」

路德熟練的把熱水倒入茶壺裡，蓋上蓋子、拿著茶壺回到桌邊，將擱在桌子中央、杯口朝桌面的杯子翻轉過來，將茶注入其中。

「給你。」

他把冒著熱氣的茶杯放在拿著雜誌閱讀的布朗寧面前，然後也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謝謝你。」布朗寧嘴裡塞滿麵包，含糊的向路德道謝。

雖然路德很指責眼前這傢伙這樣子沒禮貌的行為，但想想還是算了，他端著茶坐到桌子另一端，與布朗寧面對面坐著。

喝了口茶、咬下布朗寧給的麵包，奶油的甜味充盈路德的嘴。

這意外的令他感覺有點開心，他為布朗寧還記得自己的喜好而默默覺得雀躍。

兩人沒有交談，安靜的享受這個簡單的下午茶，環繞在兩人間的只有布朗寧在翻動雜誌的沙沙聲。

「我想你應該不是沒有目的來的吧。」

不耐沉默的路德先開了口，他正在整理面前的桌面。

「是呀，被你發現了，我是因為想你所以才來的。」

翻動雜誌的布朗寧眼睛直盯手裡的雜誌內容，沒有看向路德。

「這種話你好意思說？」

路德伸手拿了茶壺，替自己與對方都倒滿茶，這舉動換來布朗寧的輕聲感謝。

「只要不是什麼傷人的話我都敢說。」

「……」他實在無法習慣眼前這人老是愛說些令人難為情的話，路德沉默的喝著茶，不想回應布朗寧這句話。

「你不覺得、被這樣子的大雨困在家中很無聊嗎？」

「是挺無聊的。」

「對嘛、你跟我有一樣的想法嘛，」布朗寧聽到路德的話笑了出來「所以我來找你，因為我怕你————」

「你想說『因為我怕你覺得孤單』這句話嗎？」路德打斷他，替他接話。

「沒錯。」

「我可沒像你想的那麼脆弱。」

「我知道呀。」

「那你……」

「好啦，不逗你了，其實我只是單純想來而已。」

這時布朗寧從雜誌後探出頭，對著路德微笑。

「喔。」路德沒好氣的回應布朗寧。

「對了。」

「怎麼了嗎？」

「我上次說過的那件事你考慮如何？」

「你說那件事啊————」

兩人進行著這樣沒有意義的對話，消磨他們的午後時光。

不久後————路德覺得頂多才過了兩小時————原本因烏雲密佈而昏暗的天空完全暗了下來，路德這時詢問布朗寧一件事。

「你要回去嗎？」

「我也不知道，不過如果你想要我留下來也是可以的。」

「少說廢話——那我去準備晚餐。」

對於布朗寧總是說出這種讓人害羞的話，路德是無法習慣的，他總會習慣性的斥責對方的言語————雖然說布朗寧根本不在意路德的斥責。

「我也來幫忙。」

因為習慣的關係，路德所準備的晚餐很簡便，他不太喜歡晚餐吃太多油膩的食物。

原本他還擔心布朗寧會不喜歡這樣的晚餐，在聽到對方稱讚自己手藝且把盤裡的東西掃光時，他總算鬆了口氣。

飯後兩人擠在窄小的流理台前一起清洗碗盤，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聊天內容多是在天氣、近況這類小事上打轉著。

在結束這個工作後，他們又坐在餐桌旁閒聊起，話題一個接一個被開啓。

之後他們先後進了浴室。

路德坐在床上等著布朗寧出來，他隨手拿起自己昨晚睡前擱在一旁的書，藉由床頭點著的燈透出的昏黃燈光開始閱讀。

在他開始打盹時，布朗寧總算離開了浴室，身上穿著路德拿給他的襯衫，頭髮也沒擦乾就跳上床跟路德一起擠著。

「很擠。」

路德關了床頭的燈，才背對著對方躺下來的時候，馬上被布朗寧抓著擁入懷中。

「可是我覺得很冷。」說話的同時布朗寧也把手收緊不放，把臉埋在路德背上。

「很冷也不需要抱著我吧……」路德有點無奈，但也沒表示什麼。

「就算你叫我放手我也不會放的。」

身後的人說出這種猶如小孩耍任性般的話，讓路德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沒這樣說。」他輕撫環在腰部的手。

「晚安。」

「晚安。」

路德早習慣被布朗寧抱著睡覺這件事，這並不會影響到他的睡眠品質，而且在這裡一到夜裡就會降到低溫，像這樣被抱著、同時也聽著對方撲通撲通的心音入睡，對路德來說其實是一件很微小、卻使他感到幸福的事。

＊

隔天，路德在他平時醒來的時段睜開眼，不同於昨日吵雜的雨聲，在這個早晨闖入路德房裡的是亮麗的朝陽與鳥兒清脆的啁啾聲。

他在床上坐起，發呆一會後，才發覺昨晚的枕邊人現在並不在身邊。

他揉揉眼睛，動作有點遲緩地移動身體，穿起拖鞋，路德決定先進浴室再說。

進到浴室前路德聽到樓下有些碰撞聲，他猜想是布朗寧在那裡。

在他做完梳洗工作，換上簡單的居家服，路德才慢悠悠的晃進廚房。

「早安。」坐在餐桌旁的人從書後探出頭向他打招呼，路德輕聲回應對方。

「你起好早。」

路德懶洋洋的對著對方說話，這時布朗寧正好站起來要去拿放在桌子中間的茶壺。

路德有瞄到裡頭裝的咖啡色液體，他沒問說咖啡是從哪弄來的，只是默默地看著布朗寧把裝了八分滿咖啡的瓷杯放到眼前。

「起來幫你弄早餐囉。」布朗寧悠閒的說著，這時把一個放著麵包的盤子放到路德面前。

因為烤過的關係，昨天剩下來的麵包這時也散發出猶如剛出爐般的香味，這讓每天早上都沒有食慾的路德難得的覺得飢餓。

「謝謝。」他向對方道謝，然後拿起麵包送入口中。

這時他發現布朗寧手中拿的書是昨天原本想看的書。

「你在看那本書啊。」

「嗯，還挺有趣的，尤其————」

「不要告訴我，我還沒有看過。」

「我以為你看過了……嗯。」

「我一直沒時間看呀……昨天你來之前我原本打算要看的。」

「剛剛無聊隨手拿起來看的，我覺得還蠻有趣的。」

布朗寧打了個哈欠後闔上書，隨手把書擱在一旁椅子上。

「沒睡好嗎？」

「正好相反，我睡得很好。」

路德對他笑了一下，慢條斯理的吃著布朗寧為他準備的早餐。

「對了，我忘記要跟你說，我可能會離開羅占布爾克一陣子。」一旁的布朗寧突然開口。

「為了工作對吧。」路德並不覺得驚訝，他淡然的回應。

「沒錯。」

「你不必特地告訴我呀，你以前不都是做完工作後才會跟我說。」

「是沒錯啦……不過我猜想這次會拖很久，怕你找不到我會覺得孤單嘛。」

「你哪次不是消失很久才出現的啊？」因為布朗寧的話，讓路德忍不住給他一個白眼。

﹁這次…不太一樣，我接了一份有點麻煩的工作。﹂

﹁你不是只要覺得麻煩都不會接嗎？﹂

喝了一口咖啡，那個苦澀的味道讓路德皺著眉頭站了起來，開始找尋他的糖罐。

在他找到糖罐、在冷掉的咖啡裡加入不少細糖粉時，布朗寧小聲地回應他的話。

「這次算是賣人情。」面對路德不帶埋怨的質問，布朗寧歎氣回應。

「嗯。」

「你會想我吧。」

這句話讓路德眨著眼發愣，他差一點被喝得咖啡嗆到，他沒想到布朗寧會突然問這麼直接的問題。

「————」

「路德。」

布朗寧已經繞過桌子，來到路德身後，雙手環上他的頸子，臉靠在路德後腦上。

路德沒有要他放手，因為他被布朗寧傳染了些許憂慮。

像這樣事先被告知要短暫分離還是第一次。

「————你就不能早點回來嗎？」好不容易，他終於擠出這句話。

原本環在頸上的手鬆開，伴隨布朗寧的笑聲。

「也對，我怎麼沒想到能這麼做呢。」路德沒有回應。

這個話題就這樣終止，而路德也忘了之後兩人還一起做了什麼。

路德只知道那天相互道別後，再也沒有收到有關布朗寧的任何消息。

而這段時間並沒有長到讓他為布朗寧的安危擔憂，或是被強烈的寂寞侵擾。

因為那天之後過沒多久，他就到了星幽界。

＊

「————、路德。」

他被一陣不小的力道搖醒，睡眼惺忪的他花了幾秒鐘才發現眼前站著的是那個自己必須服侍的人偶。

路德為自己坐在椅子上就昏睡的事情感到羞愧，他發現自己似乎在陷入昏睡的時候還作了個有關過去的夢。

「抱歉，不小心睡著了。」

他站起身，整理好坐皺的外套，接著坦然的向對方道歉，聖女之子只是搖搖頭沒說什麼。

「那麼，大小姐您今天想買些什麼呢？」

一掃剛剛的疲憊，路德向對方欠身，換上一如往常的笑容，開始招呼這唯一的客人。

路德在星幽界掌管的商店裡，販售著些他過去從未見過的商品。

他不曉得自己為什麼會被指派來這家店，而這些東西的用途路德也是在這個人偶光顧後才逐一曉得。

「我要白色石楠。」

其實他一直不清楚眼前這個人偶要買這些小白花做什麼，只知道她固定會來向他購買。

「跟往常一樣的嗎？」

「對。」

「好的。」

路德再次向人偶行禮，然後轉身、走到店鋪後方的院子，那兒種滿白色的石楠花，他隨意的摘取聖女之子所需的數量。

因為人偶每次來光顧的時候錢總是不夠，所以只能向他購買以個位數計算的石楠花。

他整理好剛摘下的花朵，驀地想起石楠的花語。

這小小的、正在盛開的白花有著「願望成真」的意思，也有人說她們是「孤獨」的化身。

他沒注意到自己多花了四秒鐘才從沈思中抽離，路德輕甩他那頭保養得宜的長髮，想把這突來的思緒甩出腦中。

「抱歉、讓妳久等了。」

「謝謝你。」

他恭敬的把這小小的花束交到人偶的手裡，得來一聲感謝，路德向她優雅的鞠躬，準備送走對方。

「對了、」原本正要踏出店門的聖女之子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頭仰望路德。

「嗯？」被這麼一看讓路德有點不自在。

「你知道又有一個戰士被喚醒了嗎？」

「我好像有聽布勞說過。」路德不了解眼前的人偶少女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

「知道名字嗎？」

「這不是我的工作範疇，大小姐。」他說的是實話。

來到這裡、被指定要掌管這家商店，路德所能接觸的人就只有梅倫、布勞以及眼前這個人偶。

路德理所當然的不會曉得那些戰士們的名字，更別提他們的長相。

能進來這裡的除了其他侍僧外，就只有這個人偶，其他被喚醒的戰士們皆無法踏進這裡來，同時、除了梅倫以外，他與布勞也無法從這離開，就算梅倫會與那些戰士有所互動，但不見得會提到那些人的名字。

他的生活圈被局限在這個小小的店鋪裡，戶外能夠活動的範圍就只有那片白色石楠花海。

而那片白色花海總令他覺得孤獨，就如她們的花語所言。

「也對、那我走了。」在聽了路德的話後，人偶對他輕輕點頭。

「————再見，大小姐。」

雖然很在意人偶為什麼突然提起這件事，不過路德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替她打開商店的門。在準備帶上門時，路德聽到————

「走吧，布朗寧。」

「嗯。」

「這就是妳想跟我說的事嗎？」

雙手貼在門板上，路德將額頭靠在上頭，他對著緊閉的門如此低語。

那熟悉的名字、熟悉的聲音。

攪亂了路德原本如止水的心緒，就像在平靜的湖面上擲入小石子一樣，被激起的漣漪無法馬上平靜。

某天，路德一如往常的獨自一人，坐在店裡頭消磨無聊的午後時光。

他想起了過去自己是如何渡過這段無趣的空閒。

緊接著他歎氣，因為他知道那已經成了不可能再次重現的往事，於是搖頭把那些想法甩開，決定要來整理那些已經不能再整齊的商品。

這時店的後門被推開，他以為是聖女之子，轉身發現是布勞時讓路德有點一愣。

「————是你呀。」路德毫不掩飾自己的吃驚，因為他與布勞都是在其他地方碰面，很少會看見他踏進店裡。

「我來跟你說一件事的。」

「什麼事？」

「你被聖女大人指派為幫助聖女之子戰鬥的戰士了。」

「……」

這句話讓路德詫異的瞪大眼，他發愣似的瞪著眼前的紫衣侍者。

「你很驚訝嗎？」布勞輕笑起來。

「————我很驚訝。」

「聖女大人每次的決定也都會讓我驚訝呢。」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能點頭贊同對方的話。

「你需要時間準備嗎？」

「我還需要準備什麼嗎？」

「嗯…像是心理準備之類的。」

「我從來不做那種準備，我想你應該是知道這點的，布勞。」

他覺得布勞似乎意有所指，不過他不在意。

「呵呵。」布勞看了他一眼後，笑著回應他「那麼，我就讓大小姐進來了。」

＊

路德遠遠的就認出那個熟悉的身影，一樣的大衣、帽子以及圍巾，與記憶中一模一樣。

他不免因為緊張而開始深呼吸。

「緊張嗎？」

聖女之子頭也不回的詢問他，他乾笑幾聲。

「這是當然的。」

那群人裡的確是有他熟識的人在，但畢竟是少數。

從今天開始他必須要面對一個全新、陌生的環境。

而且他還有點擔心他所掛念的人是否還記得過去發生過的事。

當聖女之子將他介紹給眾人時，路德的視線沒有從布朗寧身上移開過。

他直盯著那人，看著那張令他懷念的面容，不想放過布朗寧表情變化的任何瞬間。

路德從布朗寧變化的表情判斷對方認出自己了，於是他換上微笑。

與平時招呼人偶的禮貌性微笑不同，這是他發自內心表現出的思念轉化而成的表情。

他顫抖著開口，對著久未見面的人說出重逢後的第一句話。

「好久不見，布朗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