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新年賀文之布朗路德。
＊設定是在新年晚會後的一天。

頭痛欲裂，彷彿有人拿著鞭子在腦後狠抽，疼痛一陣陣的襲來。
布朗寧艱困地睜開他的眼，充滿房裡的陽光令他的虹膜刺痛，讓他不耐的用力閉上眼。
睡意還沒消去，不過身體滿滿的不適感使布朗寧沒有繼續睡下去的意願，他用還有點混亂朦朧的腦子猜測現在的時間。
痛苦地在床上掙扎一會，最後他嘆了口氣，閉著眼坐起。
打了個哈欠，布朗寧輕輕搔著被睡亂的頭髮，然後睜開眼。
昨天晚上大概玩得太瘋了吧，布朗寧覺得疲憊感很重。

從窗戶透入的光線讓他曉得今天的天氣還算好，除此之外，他還看見自己的衣物隨意的躺在房間四處。
面對這個景象，布朗寧乾笑幾聲，然後他忍著難耐的頭痛，掀開被子翻身下床，將那些衣服一件件撿起。
不知道為什麼，上頭都沾染著一些酒氣，布朗寧猜想大概是昨天參加晚會的關係，就也沒特別的在意，他把東西都扔到床上，另外找了件乾淨的襯衫後，再慢吞吞的穿起。

這時門老舊的輪軸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布朗寧抬起頭，看見有個人正靠在門邊，雙手環胸看著自己。
布朗寧用模糊的視線瞥了眼路德，後者面無表情，但他的眼睛半掩半睜，跟平時在生氣的模樣很像。

「終於起來啦？」
「早啊。」布朗寧這時正在扣背心的扣子，因為頭痛的關係，他含糊的回應了對方，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補上了一句。
「現在多晚了？」他漫不經心的詢問，路德則是關上了門，走向布朗寧。
「剛好是午餐時間。」
路德搶先拿走布朗寧正要伸手拿起的領帶，有點兇狠的扯著，這讓布朗寧愣了一下。
不過路德並沒有說什麼，他把領帶繞過布朗寧的脖子，動作俐落地開始幫在發愣的人打領帶。

「呃、感謝你。」
布朗寧猶豫地開了口，就算他現在頭痛到想在床上打滾，他還是看得出來眼前的人正透露出不悅，他小心翼翼的說出感謝的話，就怕踩到路德的地雷而讓對方更不悅。

「不必客氣。」
路德用不輕的力道拉扯領帶，讓那個結頂在布朗寧的喉，然後鬆開手，冷淡的回應。
默默地把領帶鬆開些，布朗寧偷覷路德已經別開的側臉，開始思考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惹到了這人。
不過昨天的事情他完全想不起來，只有一片的空白。
疼痛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忍不住以手撐頭，發出微弱的悶哼。

「把這個喝掉。」
路德硬塞了一個東西到他手裡，布朗寧仔細一看，發現是個褐色的小瓶子。
「這是？」
「醒酒液。」布朗寧驚訝的盯著路德，後者的眉毛扭在一起，不悅的反瞪布朗寧。

「你忘了昨天幹了什麼事了嗎？」
「——對。」他老實的回應，不過有一部份是因為頭痛讓他不想要去回想那段空白發生了什麼事。

「說得也是啦，你喝了那麼多酒，會不記得也是應該的。」
路德語帶諷刺的說著，這讓布朗寧更是驚訝了。
「酒？我喝了酒？」
雖然驚訝，但這也解釋了布朗寧為什麼覺得頭痛的原因。

「對啊，喝了不少呢，而且還吐了。」
「這怎麼可能——」
只是平時滴酒不沾的自己怎麼會喝下那種會醉人的東西，而且從路德說的話判斷，自己似乎還喝了不少。

「事實就是如此。」
「嗯——」
布朗寧沈默了，因為路德的話，他大概想起了昨晚的片段。

他記得那時候他正在喧鬧的餐廳裡到處張望，想要在人群中找到路德，但卻被滿身酒氣的阿奇波爾多和弗雷特里西攔住。
那時他們兩人的手裡抓的好像就是裝的滿滿啤酒的大玻璃杯，一個人從後頭抓住自己，另一人則是把酒杯湊近自己，雖然自己好像有掙扎想拒絕——

這段記憶讓布朗寧忍不住扶著額頭，他發出小聲的哀號。
布朗寧再看向路德，從那張已經逐漸顯露出不悅的表情判斷，他猜想自己可能因為喝醉後做了什麼讓路德生氣的事。

「對不起。」
「幹麼對不起，你做了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的事嗎。」
得到的回應滿滿的酸味、諷刺與揶揄，玉綠色的眼眸掃來的視線也是滿滿的敵意，不過布朗寧不在意。

「雖然我想不起來我做了什麼事，不過你的態度告訴我要跟你道歉。」
「——」
他的話讓路德像是要在說些什麼的嘴張著，幾秒後，路德快速地眨著他的眼睛，搖晃了那那頭漂亮的長髮，最後嘆了口氣。

「少說廢話了，快喝。」
「好啦。」
他在路德的注視下，旋開了蓋子，然後將瓶口湊近嘴邊一飲而盡，濃稠液體有著苦澀的味道，流過他的食道，在完全吞下所有的液體後，布朗寧作了個鬼臉。

「真難喝。」
「活該。」路德依舊出言嘲笑，但語氣已經緩和了不少。

布朗寧把已經空了的小瓶隨手擱在一張椅子上，再拿起床上的大衣抖了一下後穿上，同時俐落的把鞋子套上腳。

「話說我還是有點在意，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
「忘了就算了，而且我沒有再生氣，只是——」
「只是覺得有點不悅？」布朗寧替他接話下去。
「對、沒錯，知道就好。」
「可是就算知道這個，我還是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就只有你跟其他人喝了烈酒在發酒瘋，不要再說這個了。」
路德不慍不火的說著，似乎很不想繼續談論這件事。

「不過，這樣子還不到會讓我惹你到“有點不悅”的地步吧？」
「就說沒什麼了，不要再說廢話了！我只是要來叫你去吃午餐的。」
布朗寧的態度可沒那麼容易軟化，就算是路德強硬的要他閉嘴也是一樣，他探求真相的慾望被勾起了就沒那麼容易再消去，除非找到了真相。
他對著那個準備開門離開的背影說了一句話。

「那我去問其他人喔？」
這句話似乎給了路德很大的衝擊，布朗寧見他身體一僵，然後轉過來的臉上掛著的是一種驚慌與不悅揉合成的表情。
「你、」
「誰叫你都不回答我呢？那我只好去問問別人了。」
「——去問啊，反正丟臉的是你。」
「你捨得我丟臉嗎？」布朗寧臉不紅氣不喘的接著路德的話說下去。
「哼。」輕哼一聲，路德在布朗寧的胸口推了一把，趁著布朗寧分心的空檔，優雅的閃出他的限制。

「我沒有空繼續理會你，我還有事情要忙。」這回路德已經打開門了。
「是因為我當眾吻你讓你覺得不好意思嗎？」

「——！」
再一次的，布朗寧說的話讓路德停下腳步。

「哎呀哎呀，想不到真的是這樣啊......」
他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伸手去搔亂後腦的頭髮，承受著路德向他投射而來的怒視。

「既然你記得的話，幹麼一直纏著我問！」這句滿滿都是沸騰怒氣的話證實了布朗寧的想法。
「我不記得了，」他坦承「我只是突然有了這個想法——結果還真的是這樣。」
「——、———！」路德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都是被用力的深呼吸替代。

布朗寧等著路德會說出什麼樣的氣話，但最後路德什麼也沒說。
他用飛快的速度轉身就衝出房間，留下布朗寧面對被大力甩上的房門。

「哎呀，這下麻煩了......」
蹙眉盯著老舊的房門，布朗寧感到滿滿無奈與煩惱，然後跟著離開房間。
現在的布朗寧，正煩惱著該如何在短時間內同時對抗著惱人的頭痛、還想出一個能安撫路德的方法。

TBC